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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麵包店買了幾塊麵包當作一餐,心裡若有所思的順便多帶了半條白吐司回家。回到家我把其他麵包都先放著,很有儀式感的把冰箱裡捨不得吃的半包肉鬆拿出來,抽出一片白吐司,用湯匙挖滿很多很多的肉鬆堆在白吐司上面,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吐司對折,再張大嘴巴滿足的一口咬下這個「朽胖告肉鬆」......。

我家是典型的台灣本省家庭,小時候在家吃飯就一定要有飯,沒吃到「白飯」其他食物吃再多都感覺不像一餐。媽媽幾乎每餐都會親自開伙煮飯,餐桌上總是至少5-6道各式葷素菜色,外加一大鍋滾燙的湯品。所以小時候我以為家家戶戶吃飯都是如此。
高中第一次去同學家玩,同學的爸爸是有濃濃鄉音的外省伯伯。我和同學在他自己的房間裡瞎聊著學校的事情,外面傳來他父親叫我們吃飯的呼喚。我跟著我同學走進他家廚房,飯桌上擺著三雙碗筷(伯父、我同學和我),每個碗裡裝著一顆大饅頭,旁邊每人一小碟醬油和一根生辣椒,餐桌中間是兩三盤。我當場傻了好久,心裡不斷思考,飯咧? 菜咧? 湯咧? 那個饅頭不是早餐才吃的饅頭嗎? 而且沒有夾蛋怎麼吃? 那一根辣椒是要幹什麼用的?......我當場遲疑了好久,才跟同學一起坐下來用餐。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我真的很失禮。

大概是從小每餐豐盛成為日常,反而對簡單的餐食顯得更新奇而渴望。記得小學時候,我們班上一位同學就住在我家隔壁巷子。印象中他爸爸好像是做麵製品批發的,所以他家裏總是到處都佈滿麵粉,我的同學身上也常常沾著麵粉。我記得有一次下午班中午要去上學,我去他家揪他一起出發,他還在準備吃午餐。我走進他家,看到他的午餐是一碗白飯和一大包已經打開的肉鬆,他就用湯匙把肉鬆從包裝裡挖出來蓋在飯上面,喇一喇這樣吃。

首先,對於可以只用湯匙吃飯這一件事情我就很羨慕。在我家,吃飯一定做在餐桌上,端端正正,手捧著碗,用筷子吃飯,絕對不可能可以用湯匙吃飯。所以看著他用湯匙挖起飯大口往嘴裡送,我心裡實在羨慕。

然後,他吃飯可以配那麼那麼多肉鬆,而且只配肉鬆,不用吃別的菜,在當時這簡直讓我想要馬上跟他交換爸媽了。我很喜歡吃肉鬆,但是在我家,肉鬆只有在早餐吃白稀飯的時候才會出現。肉鬆喇到稀飯裡面也是很好吃,可是我更喜歡肉鬆乾乾鬆鬆的送進嘴裡的美味。我的同學居然可以一整包肉鬆讓他無限ㄍㄧㄠ飯吃,這簡直是天堂。

是這樣的印象,讓我長大以後還是很喜歡吃飯ㄍㄧㄠ肉鬆,尤其是冷飯(熱飯有濕氣,肉鬆就會潮掉了),一口乾冷的飯拌著滿滿的肉鬆送進嘴裡的滋味,勝過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吐司也是,滿滿的肉鬆告在一片白吐司中間,多到把吐司都撐得鼓鼓的,然後一口咬下,還會有一些肉鬆因為太滿而掉下來。那樣的肉鬆吐司就勝過什麼超級無敵總匯豬排牛排雞腿排三明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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