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蒡本身含有豐富的水分、蛋白質、脂肪、醣類、維生素AB1C及礦物質鈣、磷、鉀、鐵;尤其含有一種非常特殊的養分,叫「菊糖」,是一種可促進性荷爾蒙分泌的精氨酸,有助人體筋骨發達、增強體力及壯陽的食物。纖維可以刺激大腸蠕動、幫助排便、降低體內膽固醇,減少毒素、廢物在體內積存,達到預防中風、胃癌、子宮癌的功效。…..」(原文看此)

牛蒡在我家的餐桌上並不陌生,萬華傳統市場有一家的炸牛蒡非常好吃,很合我爸的胃口,我媽也總特地從板橋坐公車到萬華買回來炸給我門吃。又或者在牛蒡產季從市場買新鮮牛蒡回來切片熬排骨煮成牛蒡湯,風味絕佳。也是因為這樣,牛蒡這一味其實既不常見也不那麼受歡迎的口味,卻也成了我的喜好之一。只要有機會上日本料理店,我也喜歡點上一盤牛蒡絲漬物,小小一碟醃漬的牛蒡絲拌上些許炒熟的白芝麻,真的很可口。

 

這一天回家,家裡的和室地上卻擺滿一條條的牛蒡正在蔭乾,少說有約莫50來條的牛蒡,這...真要每餐主來吃,恐怕得曬成牛蒡乾,吃上個百日半載的,大概會全家都得了「恐蒡症」喔。當然不是這樣,而是我爸泡牛蒡酒泡出心得了,所以又採購回來一批的牛蒡準備洗乾淨泡酒。噁,記得上一次喝爸爸泡的牛蒡酒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次回家,他老王賣瓜的從一個威士忌的酒瓶中倒出不管是純麥或是陳釀都沒那麼淡的琥珀色。爸爸的熱情推薦下,將酒杯靠近鼻子,一鼓刺鼻酒味和「類樹根」的味道鋪天蓋地而來。哇!那也是我唯一啜下的一口牛蒡酒。從此,回家不管是紅酒、威士忌甚至高粱,我都可以陪喝小酌,只有牛蒡酒我只能對著傻笑。

不過,大概也經過這一年多的「試驗、改良」,今天在爸爸的簇擁下,又啜了一口牛蒡酒。嗯~這次老爸的盛讚倒真的有幾分真實。那刺鼻酒氣因為浸泡得透,早已被時間化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牛蒡特有的香味,那口感還真的不比12年的純麥威士忌還差呢!我的嘴巴卻沒說太多稱讚的話,免得要乾上三杯呢!呵~

我家自己泡酒其來有自。印象中,從小家中大小玻璃甕子、陶甕子總是不時出現。李子酒、葡萄酒、楊桃酒各種的水果酒大概都釀過了。說要真的釀酒,恐怕依般人也沒那樣的功夫。小時候只要爸爸說要釀酒,那我媽就得去張羅一切,一顆顆的葡萄洗得仔細,得要把蒂頭去乾淨,卻又不能破皮傷了果實,才能釀出好酒。這似乎和後來電影裡看到法國人站在木桶中踩著葡萄榨汁釀酒完全不一樣。

這也當然,過去菸酒公賣的時代,普通老百姓人家,私釀酒類可是犯法的,所以又哪來的釀酒知識、器具或是釀酒酵母。所謂的釀酒,倒不如說是「再加工泡製酒」。所有的自釀酒,都是以米酒或高粱這類蒸餾白酒為基酒,配上要泡製的材料,封罐浸泡就算大功告成。但是,就算如此,工程仍然浩大,一顆顆喜好的葡萄還要仔細擦去水分,然後鋪滿甕底,灑上一層紅糖,再鋪上一層葡萄,再灑上一層紅糖,就這樣層疊滿整甕,最後才是將米酒倒滿整甕,封口。

除了這一類的水果酒之外,我家還出現過各種蛇類浸泡的酒,有些是一大條蛇就盤據了整個玻璃甕,或是數條不知道是什麼蛇浸泡在酒中,佐著各式各樣的中藥材,兀像是一瓶瓶實驗室中的標本。也許司空見慣了,小時後的我透過玻璃罐,盯著那已經灰白的蛇眼,知道那蛇安穩的躺在裡面,沒有絲毫恐懼。倒是一次爸爸打開一甕已經釀好的雨傘節蛇酒(因為雨傘節好認,所以記得很清楚),一條又一條的雨傘節不斷隨著酒滑出,少說有十來條,那數量著實讓我印象深刻。

我爸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很形式主義的人。古時候的人釀女兒紅、狀元紅,我家卻是在床底從我小時候就藏了一箱又一箱的公賣局威士忌,然後在我結婚的時候拿出來宴請賓客。原來粗劣的威士忌陳年之後,變得更醇厚,稱得上好酒了。還有僅剩幾瓶的李子酒,可是再好的朋友親戚都沒拿出來喝,只有過年全家吃團圓飯才開來喝。毎過一次年就少一瓶,好像去年就全部喝完了吧,那濃甜醇厚的滋味也只能用回味的囉。我想,這次的牛蒡酒又要讓老爸驕傲好一段時間,天曉得他會藏個幾瓶等他的孫子娶媳婦的時候拿出來話當年呢!

警語:飲酒過量,有害健康

P.S.強調一下,私釀酒是犯法的。我爸弄的只是購買市售米酒用材料調味,供自己品嚐,沒有任何釀造或是販售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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