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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掃街」?是一大清早清潔隊員辛苦的「掃街」?還是選舉期間候選人拜票「掃街」?呵,呵,都不是喔,「掃街」指的是香港的一種特殊文化。

香港地窄人稠,地盤多為花崗岩層,又不在地震斷層,所以從以前的建築就是又高又密,一座大樓就相當於一個村落。而為了解決住的問題,香港還在英屬殖民地的時代,從很早開始政府就大量興建「公共屋村(屋邨)」,相當於台灣的國民住宅。不同的是,香港的屋村產權是屬於政府的,人民可以用很便宜的價格承租居住。

在台灣,各處國民住宅內總隱藏著許多只有在地才知道的道地館子,有著古早的好滋味,有著媽媽的味道,也有著許多人童年的回憶,香港屋村也是如此。「掃街」就是其中的代表,意思就是屋村週遭的飲食攤販。只是隨著屋村建築的老舊,居民凋零遷出,許多好吃的滋味也漸漸隨之消失。

這次小BU麻特別帶我們來到上水的一處屋村,選好時間正是民眾從香港市區返家最擁擠的深夜十點多。上水車站附近人潮擁擠,許多辛苦上工一整天,要返家休息的勞工、上班族,總會經過這一群「掃街」攤販,帶上幾樣小吃回家當夜宵。

比起台灣的夜市攤販文化,香港的掃街規模明顯簡陋許多,攤車沒有明亮醒目的招牌,賣的東西也不像台灣那麼五花八門。小BU麻說,這些攤販很辛苦的,在這邊擺攤一方面要躲警察,一方面還要繳保護費才能擺攤。(同樣的情景似乎也在台灣發生)

也因為如此,攤販都非常低調,看著我拿著相機,都非常有警覺心,深怕我是警察假裝便衣拍照取締,所以幾乎都不同意被拍攝。

BU麻的一句話讓我印象很深,她說,「多吃一點,下一次你們來香港也許就吃不到了。」是呀,都市會隨著時代的腳步不斷更新進步,許多老舊的滋味卻沒有想辦法留住。在台北,圓環的更新,讓多少好滋味流離失所?眷村更新又讓多少家鄉味消失殆盡?我很驚訝小BU麻那麼年輕卻可以體會這麼深層的飲食情感。

其實一趟「掃街」下來,並沒有太多太驚艷的美味。最棒、最特殊的應該算是那切成一小丁、一小丁,經過油炸的雞軟骨吧。台灣有一些鹽酥雞或烤肉攤也有賣雞軟骨,但好像還沒看過這樣小丁油炸的方式,吃起來油滑的口感,真的很好吃。其實,像「掃街」這樣的老滋味,有時候珍貴的是在那種對食物的「跨時空記憶」,就像多少歐美華僑勞途奔波回到台灣,為的就是一碗蚵仔麵線或是一份臭豆腐,不需要特別美味,只要味道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那也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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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百科:香港公共屋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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