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華山藝文園區Joe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大學同學眼球先生的創作表演、2007BOF台灣網誌青年運動會黃海岱大師紀念特展、漢唐樂府的演出以及 林向秀 老師的舞蹈排練呈現

因為這些機緣以及園區中充滿有別於台北街道無特色建築的特殊元素,去年初夏Joe也曾興起想要在園區辦一場活動的念頭,還為此上網查了園區資料。猶記得當時官方網站上寫的語句,約略是這樣的意思:有鑒於國內展演空間不足,場租昂貴,為了提供國內藝文人士的展演空間、發揚藝術創意的精神、保有原來的空間記憶希望打造華山藝文園區成為台北市藝術實驗、文化活動的場所…..。當時的租金價目表一看,乖乖,一個五六十坪大的場地,一天租金只不過3000大洋(其他場地價格不復記憶),真的是替國內本來就經營困難的藝文人士提供廉價方便的空間。

真的,在Joe的體驗裡,當時網站上的描述就是那麼的貼切而實際,台北市除了華山應該找不到那麼有特色,空間如此開放自由,對於內容提供者以及體驗觀賞者都那麼和善包容的場地了。這樣的和善在2006年底的簡單生活節第一次感覺變了調。主辦單位活生生把整個華山藝文園區當作是動物園一般的圈起來,用著實在不怎麼親切的門票價格把Joe搞的很火大。開放的空間全都納入了門票範圍,這和用竹籬笆把十分瀑布圍起來有什麼差別?

真正光火的卻是今天莫名發生的事情。DoDo的妹妹有朋友想辦攝影展,DoDo基於前面美好的經驗和印象中的場租,毫不遲疑的就推薦了華山園區。Do’s妹在半天後卻氣呼呼的打電話跟DoDo抱怨,非但園區網站資訊不足,電話沒人接。花了大半天終於找到聯絡方式,對方e-mail來場地介紹的檔案,一看之下不得了,原來印象中的場租硬生生的漲了3倍。

也許有人說,Joe搞個那麼煽情的標題,說穿了也就是跟錢生氣吧!是的,價格永遠是關鍵,但是價格永遠也只是現象而不是問題核心。漲價的場租代表什麼?漲價的場租代表藝文的現實門檻。學生、實驗、非職業、個人的藝術工作者(或空間使用者)將更難負擔場地費用,當然也更難讓市民(公民)接觸認識。諷刺的是,通常屬性越是這樣的團體,創作能量卻是越高。

更離譜的是非但室內場地要索取高額租金。園區中間圍繞淺水池,鋪設高低層次木板的場地,一天租金要價24千元;踏入園區放眼所及的草皮、水泥廣場,一天租金要價36千元。在華山藝文特區這個場地,所謂的「藝術」再一次被價格「純化」了,所謂的公民藝術,所謂的空間開放,對象不是全民,卻是「布爾喬亞」階級。

現在華山園區的經營權是「台灣文創發展股份有限公司」所取得的,是政府OT(Operate and Transfer經營後轉移)標案。經營者必須付出上千萬的高額經營權利金,在營運獲利的考量下,租金自然不可能做賠本生意。這就是我們政商之間的文化操作。

剛好這兩天有兩則新聞,一是現任台北市長郝龍斌為了2010年上海世博會,前往上海取經,在媒體面前,郝龍斌市長眼中的上海成了台北的完全典範,「上海新天地」、「黃浦江遊船」都成了「華山園區」和「藍色公路」學習的對象。Joe到過上海,我來告訴大家「上海新天地」是那些人去的地方(參考舊文)。我喜歡上海新天地,那是一個很有特色的地方,卻也是只有觀光客和所謂高收入階層去的地方。那裡的餐廳吃一頓下來幾乎是上海上班族半個月的薪水,上門光顧的全是老外、觀光客以及高收入的人。這是我們想要的市民空間嗎?

另一則新聞是主計處公佈資料顯示,在台北市工作上班收入竟然要超過5萬元,才算是中間水平,否則只能算是「中低收入」。當社會財富越來越向M型兩端擠壓,當社會的菁英階層形成多數,當政府想到要照顧的竟是有錢企業家的「產業補貼」、知名藝文團體的「文化補貼」以及各地方浮濫名目的「建設補貼」,那麼「價格」將(正在形成)成為普遍的現象,「社會階級」也必然成為嚴肅的社會問題。在十分瀑布被法院判定為公共財而強制要求業者將籬笆拆除的同時,另一道無形的籬笆卻正在「華山藝文園區」被安靜的高高築起。

有一天….大安森林公園的門口高高豎起一塊看板:「(非穿著全套整齊運動服裝及慢跑鞋者)窮人與狗禁止進入!」

備註:灰色為原刊文字,今日讀來卻覺得力道不足,故引用租界上海的著名典故,改為"窮人與狗禁止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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