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拜訪樂生之前的星期天早晨(其實都已經11點半囉),先打開電腦上黑米關心一下廣告購買的最新狀況。從連結中閱讀了幾個網友的文章,包括HOW100元能買到什麼 我買到我媽狠罵我一頓,感動得眼淚從眼角迸了出來。

HOW在文章中這樣說道我們很珍惜這一次的機會,老實說,我們根本很害怕。這20萬是很恐怖的期待,當這麼多人願意湊這20萬出來時,我們很謹慎地希望事情不要被我們搞砸了。從行政到錢怎麼進怎麼出,帳怎麼記,貼紙怎麼發送,莫不都辯論再三,想找出一個妥善的方法這是一個善的初衷,一個最純真的善念。電影「檔案風暴」(City Hall)當中,艾爾帕西諾和約翰庫薩克的一段對話是這樣的(僅憑印象描述),黑與白之間的界線一開始應該是很清楚的一條線,第一次我們為了某個目標跨了界線,又回來,再跨過界線、再跨過界線,漸漸的那條界線變模糊了,甚至不存在了。許多的政治人物不都是如此嗎?每一個現在檯面上的人物,當年不都是意氣風發,黑白分明嗎?但是在許多的利益折衝、兩害相權、權謀計算、合縱連橫...當中的所謂「不得不然」的漩渦裡,毎個人心中的那一條界線也漸漸模糊,甚至消失。所謂的「理想」、「正義」全部都成了折衝算計以及談判交涉的籌碼,真正政治的本質(眾人之事)卻早已被自己利益之事所取代。如此醜陋卻是一種不得不然的無奈。這也應該算是政治圈內的某種社會化吧?所以,很感動於HOW以及所有為這件事情努力的網友們,對於每一個100元後面所代表的龐大意義如此重視珍惜,這樣善的初衷永遠是這社會進步的關鍵觸媒。這些觸媒也許有他面對龐大社會機器時候悲劇的必然性,卻也有著明知不可而為之的壯烈情懷!

看著vlog影片3/16台北縣政府在大批員警像推土機一般開路戒護的在樂生院區的佈告欄上張貼拆遷公告,當一個一個的學生在現場聲嘶力竭,卻被人數更多的警力一個一個架離的時候,心中充滿著無以名狀的無力感,更危險的浮起「革命」一詞。當人民最基本的生存權都如此輕易的被不同的政治利益、商業利益團體當作籌碼,在工程圖上便宜劃分;當這塊土地最不可回復的歷史記憶,竟這麼廉價的隨意丟棄、毀壞;當這些不公不義發生的時候,最應該代表人民的民意代表、政府公僕卻站在人民的對面的時候,「革命」不就是最後的救濟手段嗎?看似輕鬆的場合,卻隱藏著我們深深地憂慮。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台灣社會運動的困境,我們也都在這樣的政治環境裡迷惑,還很尷尬地擔心自己的收入問題,又要小心處理我們的blog似乎有人看,有人期待的狀況。這樣的壓力也是促成「尷尬網誌寫作者互助協會」成立的主因:我們覺得我們真的真的好尷尬,無以名狀。我們怎麼會不清楚,哪天衝突一來,大家跑的跑散的散,能去中國的去中國,去美國的去美國,剩下的就剛好是我們這種走都走不掉的尷尬分子,還等著被清算殺頭。... 但我知道,我是為了那一雙手已經蜷曲了的老阿嬤,為了那幾句發自內心的謝謝,為了我珍惜的人,我愛的人。為甚麼做這件事,可能只因為我是個人吧。沒有算計,沒有權謀,沒有利益可圖(還得捐錢),只因為我覺得我是個人啊,也許我還可以做點什麼。這事件中HOW這麼清楚的自覺與省思,相信也是大部分投入關心樂生的網友的寫照。這樣的初衷,這樣的純真應該被鼓勵,被支持。

反省自己,新莊捷運的規劃早是10幾年前的事情,樂生院區早就被挖掉7成有餘,而自己還從沒到過樂生,對事情始末還懵懂,我真的關心樂生嗎?我真的肯為樂生付出什麼嗎?當樂生真的被拆除了,我也會是那些鳥獸散留下HOW一臉尷尬的一群嗎?我只能心虛的回答自己,我也不知道。一個人終究就是一個人,我們必須選擇自己要關注的事情以及每天24小時生活的內容。可預見的在這波關鍵時期之後,如果樂生終於被拆,我前往新落成的醫療大樓探視老人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樂生」也終將不復在我繼續的生活中真實存在;如果樂生終於奇蹟發生,保留下來,我又會在造訪樂生幾趟呢?但是這些都不會是我現在告訴自己「樂生關我什麼事呀」的藉口,因為我知道包括HOW在內的每一個可愛的善念與初衷,現在正需要更多的聲音與支持,我知道當下的我所選擇的許多生活內容當中,包括樂生這件事情!

整裝出發了,下午要去樂生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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