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懶了一個禮拜,很久沒這樣整整一個禮拜沒po任何文章了。228剛過沒幾天,什麼音樂會,造勢活動都沒參加,新聞也爛的可以,228對於我終究還是一個模糊的政治名詞,有待自己更努力做功課。民進黨政府動不動提什麼"轉型正義"...卻聽得我一頭霧水。從Hemi Demi連結到普羅米修斯,閱讀到這一篇不會冗長大論,論點中立理性的一篇文章,對於"轉型正義"(transitional justice)有著清楚的說明。

228應該是台灣歷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個歷史事件,卻被不同政治立場的人各取所需,各自解讀。很討厭看到電視上國民黨每一個推諉塞責,避重就輕的嘴臉:有責任,但不是主謀??是警民衝突,不是族群衝突??向全民道歉,卻不願意提供史料研究??...;卻同樣不喜歡綠色陣營的操弄與灑狗血。就更遑論媒體製作的228專輯(我只看了三立的一些片段),挑動情緒的背景音樂,誇張聳動的口白,非得搞得像是什麼驚悚悲悽歷史鉅作不可,這樣是撫平傷口嗎?這樣是理性反省嗎?反倒是受訪者對於228的闡述和論點,有些站在歷史置高點上來定義這個事件,來探尋事件給現在活著的人的意義,令人感佩。

"228"是什麼?歷史故事?時代悲劇?當權者的錯誤?還是政治工具??又或者228可以是一個觀念?一個同理心?一個正義的實現?一個真正還原,值得紀念,並且警惕著每一個從事政治公職者的一段深刻故事?其實我自己的週遭就有一個朋友,他家中長輩就是當年228受難者的家屬,且近年活躍奔走,平反228不遺餘力。這應該會是我親自認識228的一個開始。認識228,了解228,才能真正紀念228...

=====以下轉貼全文,文章出自普羅米修斯,閱讀原文出處請按這=====

轉型正義(這篇不無聊啦,一定要看喔~)

老實說,我應該要去睡覺了,因為連日來的壓力已經讓我有點厭煩這個世界;不過,基於我還沒有買到「帝寶豪宅」的原因,我決定繼續愛這個世界,也來認真的回答一些學生的問題。坦白說,我很不喜歡猜題(雖然我猜題向來神準),因為我覺得,即便猜題考上,進了研究所也會吃到無比的惡果;相信我,這絕對會比考不上還要痛不欲生。更何況,我要是真的這麼神,猜四題中四題,那我以後只要跟補習班要一堂課就好了,大家幹嘛上十七堂課的政治學啊?該不會有人跟我說,「上政治學就是為了要求知啊~」,好吧~或許有,不過,總之我是不可能猜對所有題目的;既然不可能,如果只念猜題的東西,就要有落榜的心理準備。

然而,我突然想到,我答應學生的一些事情還沒做。第一就是猜題(還是猜題,唉~);第二是薩依德的東方主義。不過,大家不要以為,念這兩個東西就好了,其實有一個觀念應該會考,比起上述兩個題型都要重要多了,就是:

「轉型正義」。

這年頭,大家只喜歡學時髦的名詞,卻都不太喜歡知道真正的定義。所以,連演唱會都可以跟「轉型正義」牽扯在一起。有時候我還是想小小的抱怨一下,我不知道聽搖滾演唱會跟二二八到底有什麼關係?好吧~我膚淺,我只想談談轉型正義在學理上的概念,還有,這件事情為什麼很重要。

所謂的轉型正義(transitional justice),是指新興民主國家對過去政府錯誤暴行和不正義行為的彌補。這個概念通常包含了司法、歷史、行政、憲法、補償等面向。簡言之,即對過去的迫害者追究其罪行,對過去取得不當的利益予以追討。不過,在探討上述概念之時,也要注意四個面向,其中包括:「集體不正義」、「選擇性的審判」、「信賴保護原則」與「法治國原則中的正當程序原則」。

講完了,聽不懂對不對?上述概念,請考研究所的同學背起來,考試一定要照這樣寫。不過,不考研究所的同學請把上面的定義都忘記,我來提供白話文的解說。

現在執政者,喜歡提轉型正義,其實是很奇怪的,因為台灣應該已經不算是所謂的「新興民主國家」。如果從1987年解嚴開始起算,台灣已經歷經了將近二十年的民主化,實在不能算是新興民主國家;就算是從1996年李登輝總統當選第一任民選總統開始,也有十年的時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最狹義的政黨輪替開始,也已經有六年的光景;一般而言,民進黨已經有六年的時間進行轉型正義的工程,應該初步可以看出成果了。可是,我老是覺得轉型正義這概念,只會在二二八前後特別火紅,二二八結束後,轉型正義就結束了,台灣又繼續陷入老百姓厭惡的政客口水戰中,完全不會有將轉型正義落實的一天。

所以大家信不信,民進黨繼續執政二十年,如果按照目前的作法,二十年後,某總統還是會繼續說:「蔣介石就是元兇」;某主席還是會繼續說,「不是本黨的錯」,然後吵完以後,大家繼續相安無事,國家繼續停留原地。至於轉型正義?隨便啦~不信你去問問這些政客,剛剛貝克講的定義,他們懂不懂?他們一定會把你拉到旁邊去,然後神秘兮兮的說:

「我轉型當總統,你投票給我很正義啊~傻瓜~」

台灣為什麼需要轉型正義?因為台灣過去先有二二八事件的傷痕,中有白色恐怖的威脅,後有威權統治的傷害,一直到解嚴以後,台灣人才能正面的理解過去的歷史,因此,台灣需要討論「從威權轉為民主國家後,如何用現在的正義,弭平過去不正義的歷史傷痕。」這件事情,大家不要看做是清算,因為所有的民主轉型國家,都會遇到相同的問題。例如南非在過去,有嚴重的種族隔離與迫害事件,因此在第一位黑人總統曼德拉上台後,就成立了「真相和解委員會」,將過去所有的不公義案件逐步平反,並且給予賠償,最後則是公布真相。透過行政、立法與司法等措施,讓過去受到傷害的民眾得到救贖。然而,這樣的措施會有一些問題。

最大的問題,還來自於「集體不正義」的概念。我們舉個東德的例子給大家理解。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得主是「竊聽風暴」(the lives of others)。這部片其實相當值得台灣人民細細品嚐,因為與轉型正義有相當密切的關係。故事就是描述1984年的東德人民的生活。當年東德有一套人類歷史上空前的監控制度,主要由被譽為「黨的劍與盾」的國家情報局「斯塔西」(Stasi)所主導。這個單位不靠酷刑,但是以心理壓力就可以逼迫人出賣至親好友。當年希特勒的蓋世太保(也是特務的一種)只有三萬名秘密警察,但斯塔西全職人員就有九萬人,在全國一千六百萬人口中,線民更高達十七萬五千人,這數字當然相當驚人。換句話說,你身邊的好友、爸媽、兒女、夫妻,都有可能是線民,定期把你的所作所為向國家報告。

請問大家,如果一旦解除這些機密,你願不願意知道?你願不願意知道,當年你最親密的好友,曾經把你的話跟國民黨密告過?甚至,如果你就是當中的一員,又要如何自處?一旦真相公布,你要怎麼面對爸媽,當年你曾經在小學黑暗的教室中,向學校輔導室主任密告過爸媽的「不當言論」?

再深入一點討論好了。在東德政府垮台前夕,曾經有東柏林的民眾要跨越柏林圍牆,結果東德士兵依照命令,射殺越過圍牆的民眾。你覺得應不應該處以殺人罪?應該嗎?但是,當年這些士兵,都是依照國家法令射殺這些「暴民」,憑什麼在改朝換代之後,就否認這些士兵愛國的所作所為?這就是所謂的信賴保護原則。因為相信國家法律,所以按照法律的規定執行勤務,為何一眨眼間,通緝犯成為國家領導人,遵守法令的人變成罪犯?

統一後的德國政府,給了一個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這個士兵應該接受審判,但是給予緩刑的待遇,白話文一點說,就是你有罪,但是我不處罰你。請問,如果你是士兵的話,你服氣嗎?

當然,站在被害人的立場,也不能服氣,畢竟這是一條追求自由民主的生命啊~怎麼會斷送在一個獨裁者的劊子手之下呢?

這問題,需要深厚的法理學與法哲學基礎解答,我還在想,也沒辦法給讀者一個答案。我只是想透過這樣的案例告訴大家,轉型正義,沒有那麼簡單,三言兩語就可以一刀切,把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談得如此黑白分明。

我們就以二二八事件來說,台灣在這一點上,到底有沒有落實轉型正義的概念呢?很遺憾,兩黨都在打迷糊仗。

首先,「二二八補償條例」這部法律,本身就是個錯誤。「補償」與「賠償」有什麼不同?補償,就是雙方(政府與人民)都沒錯,但政府基於情理,以金額填補民眾的損失;但賠償,卻是政府認錯,基於政府一體性的理念,由現在的政府概括承受過去的錯誤,向人民道歉並且賠償,這才是正確的態度。然而,國民黨主控的立法院,到目前為止,從來不肯針對這部法律修正,連「賠償」都不願意承認,那麼,黨主席就算道歉一萬遍,受害人又如何會覺得有誠意呢?

其次,大家或許覺得討論「黨產」很無聊。然而,國民黨的黨產與黨營事業,卻是過去不公義的時代下,從國家巧取豪奪而來。如果國民黨主控的立法院,對於黨產條例的通過,如此扭捏,不願正面回應這個議題,老是把這個議題當作政治炒作,卻又老是對於民進黨的追擊無能力回應,黨主席就算說「交付信託」,又如何讓過去白色恐怖下的受害者覺得真心呢?就好比小偷從家裡偷走東西後,對失主說,「這東西你不要跟我計較了,因為我已經交付信託了。」這能真正交代得過去嗎?

其三,許多當時白色恐怖時代與二二八事變的資料,其實都在國民黨的黨史密檔中,然而,國民黨始終不願意交給國家公布整理,將真相公諸於世(當然,到底要不要公諸於世,這可以討論),這又如何能夠怪民進黨一旦到了選舉,就把二二八當作政治上的春藥,信口雌黃隨便抓個蔣介石來罵呢?

當然,民進黨的問題有沒有?這倒也不少。在過去六年來,民進黨從來沒有真心想過族群和解這件事情。讀者可能會想問為什麼?傻瓜~族群正是民進黨選舉的法寶啊~國民黨不願意正面懺悔,民進黨當然樂不可支,因為這正是百戰百勝的最後防線啊~許多民眾選擇民進黨,不見得是因為民進黨真的多好,而是因為國民黨太爛。民進黨如果真心要面對族群和解的議題,應該不要在選舉時,老是用「香港腳」、「中國黨」、「台灣人被欺負」、「外來政權統治台灣人」來博取基本教義派的好感。民進黨應該於政府中,成立「族群和解與真相委員會」,在各面向(包括行政、立法等)正面肯定過去絕大部分的外省族群,對於台灣這塊土地的貢獻,盡量少用挑釁的語氣翻歷史舊帳,展現恢弘的執政黨氣勢。特別是選舉的時候,民進黨並非要台灣人原諒過去,而是要台灣人不斷的回憶傷口,是極不可取的。都已經是執政黨了,民眾在2000年以及2004年,已經用選票給第一位民進黨籍總統還公道了;2008年與2012年,還是只能用「還公道」這個理由支持民進黨?那麼,乾脆制訂憲法,規定國民黨與外省人不能參政好了;

「成熟的人不問過去,聰明的人不問現在,豁達的人不問未來。」;

我們要問過去,因為我們成熟與豁達,但是對過去不能聰明;

我們要問現在,因為我們聰明,但是對現在不能豁達;

我們也要問未來,因為我們成熟與聰明,但是對未來同樣不能豁達。

這些事情,民進黨做了沒有?

轉型正義,不是靠音樂會,不是靠政客的口水。我們要真心的面對族群和解,也要從政治社會化做起,認真的思考,用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建立台灣的族群和諧與國家認同,而不是用短線的方式,粗暴的摧毀民眾的共同記憶,否則,這樣的族群和解與轉型正義,不過就只是口號而已。

文章出處:普羅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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