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家裡遭小偷之後,就不敢在家裡隱蔽處藏備用鑰匙。可是,我真的討厭帶鑰匙。

我不喜歡一大串鑰匙放在口袋,鐵門鑰匙/木門鑰匙/摩托車鑰匙/爸媽家鑰匙/信箱鑰匙......一大堆,很重,很不方便。很早很早以前我就不這樣帶鑰匙了。

鑰匙不僅僅是工具,也是一種象徵。每一把鑰匙代表著一個信任的允許。是開啟一個個人/私人空間物品的權仗。從這個角度看鑰匙,身上隨時一大串鑰匙的人,要不就是很幸福,要不就是很重要。有好多人給你的信任的允諾,當然很幸福。一把一把的權仗握在手上,更顯得無比重要。

我爸媽就會這樣,有幾次家裡樓下鐵門換了鎖,急急忙忙的把我call回家,很仔細的在每一把更新的鑰匙上註明用途,交給我。那當下,似乎那種親情的連結,透過這樣的儀式,再一次被確認。雖然我實在不常回家,家裡其實也一定都有人在,可是他們仍然堅持這樣做。

而我還是討厭鑰匙。討厭的原因在於,鑰匙給了人們連結的關鍵;沒了鑰匙表示也就在圈圈之外了,特別是自己家裡的鑰匙。我生性粗枝大葉,掉鑰匙的紀錄實在族繁不及備載。更甚者,我也常把鑰匙忘在家中,沒帶出門。想像那種鐵門一帶上,自動上鎖的瞬間,我卻感覺到口袋空空,腦袋裡立即映入還躺在客廳桌上鑰匙的模樣......。眼巴巴望著自家的門,心裡的感受卻是怎麼突然這不是我的家了,怎麼突然我在自己的圈圈之外了......。冷冷的鐵門似乎嘲諷著我的糊塗,斜瞇著眼對我的愚蠢不削一顧。

自此,我對自己住的地方一定會在住家的附近,安排一副備用鑰匙。自此,終於擺脫鐵門冷笑的嘴臉,可以帥氣的甩頭離去。當然,備用鑰匙仍然救過我不少次,而我就更堅定相信備用鑰匙的好處。

直到這次搬到中和,一如往常我仍然放了一副備用鑰匙在住家四周。才沒多久,鑰匙卻不翼而飛;起初也很惶恐,畢竟是舊公寓頂樓,門禁不嚴。但一方面懶惰,一方面自忖家徒四壁,沒有恆財,偷兒光顧實在也無傷大雅,就這樣幾天的內心惶恐後,漸漸淡忘。也重新放了一副備用鑰匙。

卻在一個多月前,連續遭逢兩次偷兒光顧,第一次是用強力扭開門欄,伸手進來開門;第二次鐵門卻沒有破壞跡象,若不是有鑰匙,實在不可能辦到。這下子我可緊張了,雖然兩次光顧沒有什麼損失,但是心情的不安以及家中被翻亂整理的繁瑣,都讓我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房東也很不好意思,立刻協助換了新鎖。當然,我也不敢再把鑰匙製成備分藏放。

因為這樣,我又開始每天出門前腦袋繁瑣的檢查程序。總是要再三確認鑰匙有乖乖躺在我的口袋,才能帶著些許惶恐的心情出門。終於,在前天的早上,從寒冬暖被裡勉強掙扎起床的我,看著時間被我多睡掉了近半個小時,深怕上班遲到的忐忑(現在的工作遲到要扣錢的,真不爽!!),匆忙的穿好衣服,打扮整理,環視一切,皮夾帶了,check;拉拉關了,check;狗飼料和水加了,check;廚房燈關了,check;暖爐電源關了,check;手機帶了,check;臥室門關了,check;客廳燈關了,check;怕啦啦天黑會害怕,夜燈開著,check......似乎一切都就緒了,順手把鐵門帶上的同時,鐵門"崆隆"一聲提醒了我,家裡鑰匙沒帶......。

啊......,討厭的鐵門的不削嘲笑的嘴臉又再度重出江湖了......

Joe在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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